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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3章 腦男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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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 八月一號要開的新文→_→作天作地作死的女主

《綜恐:這作死的女主》

左思是個幸運E的少女,某一天,她死了,然後她開始了不停作死的旅程~~~~~~

鬼怪片:小夥伴A:“左思,你的身子!!”

被厲鬼撕扯掉半片身子仍舊毫無所覺的左思:“啊啊啊啊啊!!!”

怪獸片:小夥伴B:“左思,你的胳膊!!”

被怪獸啃掉半只手仍舊毫無所覺的左思:“啊啊啊啊啊!!!”

總得來說,這就是一個擁有無痛金手指的女主在各種恐怖片中的作死之旅。

女主神經有這麽大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入陶大威就這麽離開了秦月的世界之中, 再次相見,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日。

關鍵問題是, 入陶大威說, 入陶倫行會帶他去東京, 可以目前的狀態來看,入陶大威知道的消息很可能是假的,即便秦月去了東京, 也找不到入陶大威。

日本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想要在人口超過一億多的國家, 找出入陶大威來,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至少, 以秦月現在的能力做不到的。

桌上的飯菜漸漸冷了下去, 原本誘人的香味也隨之消失。

見秦月心情不好, 暮暮警官也沒有了胃口, 只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,許久之後,方才幹巴巴地說道:“那個,月子, 月有陰晴圓缺, 人有悲歡離合,這月圓月缺,人散人聚, 是自然法則,我相信你們兩個有緣,總有再次相見的時候的。”

聽到這種安慰,秦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:“暮暮警官,你這種安慰人的法子,也太文藝了吧?”

暮暮警官見秦月笑了起來,拎起來的心放了下去:“既然他不來,那麽我們就吃飯吧,你費盡辛苦做了這麽多的飯菜,可別浪費了。”

“有些涼了,我來拿去熱一下。”

“好。”

秦月做了八菜一湯,不過考慮到他們只有三個人,因此每盤菜肴的分量都不多,三人吃將將好,兩個人吃的話,卻有點兒多了。

暮暮警官吃得盤光碗凈,肚滾溜圓,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。

秦月的樣子比他號上一些,雖然也撐得厲害,不過也沒有像暮暮警官那樣動彈不得。

坐了一會兒之後,秦月起身,將桌上的碗筷收拾了,拿去廚房清洗。

她一個小姑娘在那兒幹活,他這麽一個大男人卻在一旁坐著,暮暮警官覺得有些不好意思,捂著肚子喊了一句:“月子,你先別忙,等會兒我幫你。”

秦月拿著抹布從廚房裏面出來,看到癱坐在那裏的暮暮警官,笑著搖搖頭:“算了,暮暮警官,你歇著吧,我一個人可以的。”

將桌子清理幹凈之後,秦月扭身進了廚房,不多時,嘩嘩地水聲從廚房裏面傳了出來。

暮暮警官揉了揉肚子,回味起秦月剛剛做的飯菜,眉目間一片柔和之色。

叮鈴鈴的聲音將暮暮警官的思緒拉了回來,聲音是從他外套口袋之中傳來的,暮暮警官子啊衣服口袋裏面掏了掏,拿出一款黑色的直板諾基亞手機。

鈴聲還在持續不斷地響著,暮暮警官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,是他的手下水泉一郎打來的。

暮暮警官按下了接聽鍵。

“餵?”

“長官,不好了,之前從月子家帶走的那個罪犯被人殺了!”

水泉一郎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,暮暮警官的臉色頓時變了。

“你說什麽?!”

小泉一郎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告訴了暮暮警官。

一天的時間,已經足夠他們將那個男人的身份調查清楚了。

男人的名字叫做渡邊藤 ,今年四十六歲,他住在附近的街區,經營著一家早餐鋪子。

這個男人十八歲的時候因為偷竊罪入獄,服刑兩年之後便放了出來,後來又因為強×幼女導致受害人死亡,再次入獄,這一次,他判刑較重,蹲了二十年監獄才被放了出來。

出獄之後,渡邊藤看似老實了下來,靠著家人的幫助開了一家早點攤子,日子雖然說不上富裕,但也過得下去。

但凡戀/童/癖的人,是不會改變自己的嗜好的,尤其是渡邊藤這種沾上人命的人,普通的男歡女愛已經滿足不了他了。

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盯上秦月的,他們只知道,如果那天秦月沒有及時醒過來,沒有在第一時間廢了渡邊藤,現在,躺在醫院裏面的人可能就是秦月了,更甚至,秦月連躺在醫院裏面的機會都沒有。

秦月那一刀子雖然沒有捅進要害之中,可是秦月桶傷秦渡邊藤的西瓜刀足有二十厘米,一刀下去,好死不死地將渡邊藤的腸子砍斷了。

經過手術之後,渡邊藤脫離了危險,只是仍舊昏迷不醒。

渡邊藤重傷在身,沒有辦法逃跑,其他的警察還要查爆炸案的事情,便留了水泉一郎一個人看守。

一個小時之前,水泉一郎出去吃了晚餐,誰知道等他回來之後,卻發現渡邊藤已經死了。

一把水果刀插在他的心臟處,刀鋒鋒利無比,瞬間切斷了他的心脈,渡邊藤就這麽在昏迷之中失去了性命。

“八嘎!”

暮暮警官咒罵了一聲,若是水泉一郎在他的面前,暮暮警官一定會將他揍上一頓。

這算什麽事情?叫他看守一個重傷的犯人,他都能擅離職守,把人給看死了。

電話裏面說不清楚,暮暮警官也不想在電話裏面和水泉一郎爭吵,他罵了一句之後,說道:“在那兒等著,封鎖現場,我馬上過去。”

暮暮警官說完,便掛斷了電話。

此時秦月洗幹凈碗筷,從廚房裏走了出來,看到臉色不愉的暮暮警官,秦月開口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剛剛在廚房的時候,水龍頭一直嘩嘩地響,秦月只是模模糊糊地聽到幾個字,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,現在看暮暮警官的臉色,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情,否則的話,他不會是這麽一副表情。

暮暮警官抹了一把臉,擡頭看向秦月,他倒是沒有隱瞞,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秦月:“昨天晚上想要襲擊你的那個男人死了?”

“死了?”秦月有些驚訝,她是懂醫的,她那一刀頂多讓那人受些罪,並不足以致命,怎麽人就死了呢?

看到秦月的樣子,暮暮警官便知道她想左了:“不是你的原因,是被人殺了,一刀刺入心臟,瞬間斃命,手法幹凈利落,顯然是沒有打算讓那個男人活著。”

秦月沈默了下去,誰會對那個男人下手?

暮暮警官站了起來,看了秦月一眼,因為昨天發生的事情,暮暮警官不太放心秦月一個人在家裏,之前秦月已經跟著他辦過兩次案子,不合規矩便不合規矩吧,總比讓她一個人待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要強。

秦月也想知道是誰殺了那個男人,她有一種感覺,那個男人的死,似乎和她有一些關系。

暮暮警官帶著秦月上了車,驅車前往那家醫院。

二十分鐘之後,車子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上,暮暮警官帶著秦月去了渡邊藤所在的病房。

病房在二樓,樓層不高,兩人沒有坐電梯,順著樓梯爬了上去,為了照顧秦月,暮暮警官的速度並不快,沒多時兩人便來到了渡邊藤的病房前。

231號病房在樓層左邊最裏面的那一間。

病房的門緊閉著,門上掛著一個牌子,上面用紅色的馬克筆寫著禁止入內。

暮暮警官臉色不太好看,伸手去擰把手。

哢噠一聲,病房門沒有打開,暮暮警官的臉色變得更加地難看,他擡起手來,用力地敲門。

“水泉一郎,開門!”

暮暮警官的心情不好,聲音裏充滿壓抑不住的暴躁之意。

秦月在暮暮警官身後不遠的地方站著,她並沒有去看暮暮警官如何折騰那扇緊閉的病房門,而是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。

這是一條狹長的走廊,走廊兩邊是一間間的病房,每間病房並不是門對門,而是稍稍錯開一些,每扇病房門對著的都是墻壁。

這間病房在走廊的最末端,對面的不是病房,而是衛生間,衛生間的清潔做得不錯,秦月站在這裏聞不到什麽難聞的氣味,能嗅到的,只是消毒液的氣味。

走廊盡頭是一扇推拉窗,窗戶大開著,冰冷清新的空氣一陣陣地從窗外湧了進來。

秦月走了過去,朝樓下看了一眼,五米多的高度,說高不高,說低不低,以秦月的能力,借住一些工具,完全可以從這裏離開。

她收回目光,視線落在了窗戶內壁的墻沿上面。

三道淺淺的抓痕映入到了秦月的眼中。

秦月神情微動,之後便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。

那一邊,病房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,水泉一郎蒼白著一張臉看著暮暮警官:“長官.......”

水泉一郎剛剛喊了一聲,便被暮暮警官一伸手推開了,水泉一郎猝不及防,撞到了墻上面,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,一張臉倒是愈加地慘白起來。

暮暮警官率先進去了,秦月落後一步,看到水泉一郎那蒼白的臉色,秦月輕聲安慰了一句:“暮暮警官他不是故意的。”

水泉一郎自知理虧,他搖了搖頭,一張清秀的臉龐布滿倉惶之色。

“我知道。”他低低說了一句,眼淚險些流了下來:“都是我的錯,如果我不去吃飯,渡邊藤也不會死,都是因為我。”

秦月沈默了下來,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水泉一郎,這件事情,確實是他玩忽職守,才導致了這個結果,現在再道歉,也是於事無補。

她沒有再說什麽,跟著暮暮警官一起,來到了病床前。

渡邊藤躺在病床上,那張看起來十分猥瑣的臉上透著一股死灰色,他身上的被子被掀開了,胸口處插著一把水果刀,水果刀的刀刃深深地刺進他的心臟部位,只餘下短短的一截把手在外面。

血色染紅了他胸口處的衣衫,腥甜的血腥氣在空氣之中彌散開來。

水泉一郎倒還有點兒心,沒有動現場的東西,暮暮警官慢慢地冷靜了下來,扭頭看向縮手縮腳站在門口處的水泉一郎。

“有沒有通知警局?”

“通知了。”水泉一郎神情怯懦,他低垂著頭,不敢與暮暮警官的目光對視。

看著他這副樣子,暮暮警官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,這個年輕人是最近掉到重案組裏面來的,只是看他的樣子,暮暮警官覺得這個人並不適合待在重案組裏面。

他太膽小了。

暮暮警官將目光轉到了秦月的身上,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:“月子,你若是害怕,就到門口等著。”

秦月搖了搖頭,開口說道:“沒事兒的,暮暮警官,我不怕這些。”

暮暮警官伸出手摸了摸秦月的頭,沒有在說什麽。

論理說,這起殺人案應該由本區的警察局負責調查處理,不過因為暮暮警官的關系,這件案子,便由市警察局插手了,從市警察局過來,要四十分鐘的時間,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,市警察局人被堵在了路上,遲了半個小時方才到達現場。

鑒證科的人開始收集證據,有幾個警察去詢問周圍幾個病房裏面的病人家屬,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信息。

暮暮警官帶著秦月去了中間的護士站,詢問那些護士知不知道什麽。

護士站是在樓層的中間部分,兩個人很快便到了護士站那裏。

此時已經到了下班時間,護士站裏面只有五個值班護士在裏面,看到暮暮警官進來,穿著護士服的小護士皺了皺眉頭,說道:“你們是哪一床,換水還是拔針?”

暮暮警官將口袋裏面的□□掏了出來,展示在那個護士的面前。

“我是佐野暮暮,市警察局重案組的,這裏發生了一起命案,我來詢問你們一些信息。”

護士站裏面的都是年輕的女護士,她們雖然見慣了生老病死,可是這正常死亡和兇殺還是有區別的,聽到暮暮警官的話之後,她們的臉色立即變了。

“天吶。”

“怎麽會這樣?”

“發生了什麽?”

站在暮暮警官面前的小護士很快冷靜了下來,她將臉上的口罩拿了下來,露出一張白皙清秀的臉來。

“警官,我是外科護士長,上原多香子,你可以叫我多香子。”

這個叫做上原多香子的女孩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,卻做到了護士長的地位,足以證明她的能力,加之其他幾個護士聽到有兇殺案之後,表現的極為慌亂,唯獨她在短暫的慌亂之後,很快便鎮定了下來,只這一點兒,便註意讓人刮目相看。

暮暮警官沒有繞圈子,單刀直入地問道:“在晚上六點到七點的這段時間裏面,你有沒有去過231號病房?”

做護士的記憶力都很好,否則也記不住那麽多的藥品如何調配,每個床的病人又該掉幾瓶水。

現在不過八點多鐘,兩個小時前的事情,多香子記得十分清楚。

她回想了一下,又拿了病例對照了一下,開口說道:“六點十五分的時候我去了231號病房。”

“我去換水,那個時候,病人還活著。”

“你出來之後有沒有看到有人過去那裏?”

多香子搖了搖頭,回答道:“ 沒有,裏面的病房位置不太好,因為挨著公共衛生間,味道不是很好,如果不是實在沒有病房了,不會有人住在那裏。”

“每一間的病房裏面都有一個單獨的衛生間,角落裏面的那個,是給我們護士和醫生用地。”

多香子呼出一口氣,又說道:“那會兒正是飯點兒,病人和家屬要不就是出去吃了,要不就是在病房裏面吃,天氣寒冷,屋子裏面開著暖氣,大家便都關了門,我一路來去,沒有見到人往那邊走。”

暮暮警官又問了其他幾個護士,她們都是午班接著晚班上的,下午的時候都在這裏,她們說的話,和多原子相差無幾。

從她們嘴裏面是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,暮暮警官想了想,指了指門外的掛著的那個監控攝像頭,問道:“能把監控錄像給我嗎?”

多原子的臉上流露出尷尬之色,她咬了咬嘴唇,說了一句對不起。

“警官,不好意思,這一層樓的監控已經壞了一個星期了,一直都沒有修好,所以,沒有監控錄像。”

暮暮警官聞言,轉身出去朝著上面的攝像頭看了過去。

攝像頭上面已經蒙上了一層薄灰,上面顯示運行的紅燈灰暗。

果然是壞了。

暮暮警官沒有再說什麽,謝過那幾個護士之後,便離開了護士站,去了醫生值班室。

醫生的回答和護士相差不多,更甚至,他知道的,還沒有護士多。

離開了醫生值班室,暮暮警官帶著秦月回了231號病房。

鑒證科的人已經將病房裏面的痕跡檢驗完畢,找出的東西需要化驗之後才能得出結果。

渡邊藤的屍體被小心翼翼地裝進了屍袋之中,兩個警察用擔架擡著,準備將他帶回警局交給法醫檢驗。

見到暮暮警官過來,檢驗科的一個女職員朝著暮暮警官揮了揮手。

“警官,我們發現了一個東西。”

暮暮警官聞言,疾步走了過去,秦月看著那人站在的位置,心中一動,她怕是已經發現了。

暮暮警官走了過去,鑒證科的女職員指著墻沿上的那三個抓痕,開口說道:“這種痕跡,是三爪鉤留下來的,這些痕跡很新鮮,是剛剛留下來的,不出意外的話,兇手是利用三爪鉤,從這裏進來,殺了人之後,又從這裏離開。”

暮暮警官點了點頭,立即吩咐了幾個警察和他一起下樓查看。

秦月亦步亦趨地跟在暮暮警官的身後,一起下了樓。

樓下是一片花圃,裏面不知道種著什麽花,冬季天寒,花葉雕零,留下的只有一叢叢奇形怪狀的枯枝。

幾個警察打著強光手電筒在樓下翻找一通,除了幾根斷裂的花枝證明有人來過這裏之外,就再沒有其它的東西了。

天寒地凍,花圃裏面的泥土已經凍上了,踩上去之後不會留下腳印。

秦月站在一旁,靜靜地看著。

那些警察仍舊在忙碌著,查找範圍又擴大了許多,可是最終,卻仍舊是什麽都沒有發現。

秦月擡起頭來,朝著二樓敞開的窗戶看了過去,恍惚之間,她似乎看到有人悄無聲息地來到樓下,甩出三爪鉤,之後順著繩子爬了上去。

六點多的時候,天已經黑了下來,這邊的位置偏僻,最近的路燈也距離這裏有七八米的距離,人們不會註意到這片小小的角落。

他爬進了二樓,進了渡邊藤的房間,用一把水果刀,結束了他的生命。

渡邊藤死不足惜,只是秦月有些奇怪,誰會對渡邊藤下手。

這個人很壞沒有錯,可是,如果是被他害死的那個孩子的家人尋仇,那家人會一直關註著渡邊藤的情況,知道他出獄之後,會立即下手,殺了他,而不會讓他繼續逍遙下去。

來醫院的時候,請從暮暮警官那裏得知了渡邊藤的事情,他已經出獄有兩三年的時間了。

這兩三年的時間裏面,他經營著一家早點鋪子,日子過得很逍遙,若是受害人的家屬做的,他們記了二十年的仇恨,不會拖到現在才動手的。

而且,若真是受害人家屬報覆的話,渡邊藤不會死的這麽輕松。

一刀斃命,這樣的死法,在那些想要報覆的人眼中還是太輕巧了一些。

這兩三年的時間,渡邊藤應該一直安分守己,並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,秦月是他在出獄之後第一個挑上的下手對象,不過他的運氣不好,秦月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,他偷雞不成蝕把米,反倒被秦月捅了一刀,送進了醫院,最終又陪上了性命。

警察將渡邊藤從秦月家帶走,送到這家醫院裏面,殺人的那個人,他是怎麽知道的?他如何能精確地尋找到渡邊藤的病房,下手殺了他?

秦月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裏面,眼前蒙上了一層又一層的迷霧,會是誰殺了渡邊藤?

那邊的搜索已經告一段落,他們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,只是確定了兇手確實是從這裏進去的無疑。

暮暮警官走了過來,低頭看著站在那裏的秦月,輕聲開口問道:“月子,你冷不冷?”

秦月兩只手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,聽到暮暮警官的話,她搖了搖頭,說道:“不冷。”

醫院這邊的東西已經搜查完畢了,警察們帶著渡邊藤的屍體離開了醫院,前往警察局。

秦月仍舊和暮暮警官坐在同一輛車上面。

上了車之後,暮暮警官便將車內的暖氣開開了,一陣陣的熱風從空調口吹了出來,秦月凍僵的身體慢慢地回暖了,她舒服地嘆了一口氣,轉頭看著暮暮警官。

“暮暮警官,我們現在回警局嗎?”

暮暮警官搖了搖頭,說道:“去你那裏。”

秦月嗯了一聲,不再言語。

車子啟動起來,緩緩地駛出了醫院大門。

回去的路上,暮暮警官沈吟了片刻,還是問了出來。

“月子,對這件案子,你怎麽看?”

秦月沈默了片刻,將思緒捋了一遍之後,開口說道:“兇手的目標是渡邊藤,他的目的只有一個,讓他死,乍一看,好像是尋仇,可是,我覺得並不是,他太幹凈利落了,若是尋仇的話,一定會折磨渡邊藤的,至少會讓他在清醒的狀態下,絕望地死去。”

“可是,渡邊藤是在昏迷中被人殺死的,一刀斃命,沒有絲毫猶豫,毫不拖泥帶水,殺了人之後,他便立即離開,沒有任何的停留,像是只是為了殺他而來的。”

暮暮警官也沈默了下來,這樣的案子,是最難辦的,不知怎能的,他突然想起了森田木須的案子,那個人,也是在警方抓捕之前就死去了。

這兩起案子之間,會不會有什麽共同之處?

暮暮警官將疑問說了出來,想要聽聽秦月的意見。

秦月點了點頭,她想起自己曾經在某個世界裏面做過的那些事情,緩緩地開口說道:“暮暮警官,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沒有正義警察?”

暮暮警官楞住了,他知道秦月所說的這個正義警察,和他所理解的那個不一樣。

“什麽?”

“那些僥幸逃脫了法律制裁的,或者犯了滔天大罪,卻因為法律的不完善,而被輕判了的人,這些人危害社會,罪大惡極,死不悔改,可是法律卻沒有給他們應有的懲罰。”

“會不會有正義的警察,出手了結這些人的性命,讓他們為自己所犯的罪惡,付出代價來?”

暮暮警官徹底沈默了下去,沒有再說什麽。

這樣的人,有,暮暮警官也曾經見過一個,那個人將自己當成了正義的化身,制裁那些他認為有罪的人,他認為,只有死亡,才是那些犯罪之人最好的歸宿。

開始的時候,他殺的都是些罪大惡極的人,到最後,也許是自以為的正義讓他迷失了自己,很多人根本罪不至死,卻被他奪去了生命。

瘋狂的殺戮最終讓他落入了警察了手中,他自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沒有錯。

“法律不公,天道不公,只有我才是正義......”

那個人最終被鑒定為精神分裂癥,關入了精神病院之中。

那是多麽諷刺的一件事情,那個人曾經殺死了很多因為精神原因而逃脫法律制裁的罪犯,而他自己,最後卻也因為精神問題,才逃脫一死。

車子在秦月家門前停了下來,暮暮警官沒有熄火,他坐在溫暖的車裏面,卻感覺自己的身上一片冰冷。

他自始至終都不讚同那個人的做法,這個世界上,沒有任何人的意志可以淩駕於法律之上,沒有人可以將自己當做正義的化身,用自己的標桿,去定義那些罪犯的生死。

“那些人不是正義警察,他們都是瘋子,他們以為自己就是警察,就是法律,就是證據了麽?”

“每個人的思想,每個人的觀念,都是不同的,如果他們以自己的標桿卻判斷一個人是否該死,那麽這個世界遲早會崩潰。”

“法律為什麽會存在,正義為什麽會存在?法律和正義代表著絕大部分的人的標桿,這是前人經過無數次的篩選,才完善出來的東西,只有這些,才是正確的......”

沒有等暮暮警官說完,秦月突然開口,打斷了暮暮警官的話。

“暮暮警官,你認為,法律是絕對的公正公平,那麽請你告訴我,為什麽渡邊藤以那樣殘酷的手段殺了一個小女孩,卻只被判處了二十年的有期徒刑?”

暮暮警官啞口無言。

“那個女孩還不到十歲,便死在了他的手中,法律給她的公道是什麽?渡邊藤在監獄裏面待了二十年,就是公道麽?”

“他有沒有悔改過?”

“沒有。”

秦月的神情淡淡的,像是在陳述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。

“如果昨天晚上在渡邊藤下手的人不是我呢?而是另外一個不像我這樣就連睡覺都保持著警惕的小女孩呢?”

暮暮警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,他不敢看秦月,目光落在了車窗外面,黃色的車燈將秦月家那扇黑色的鐵門照得清清楚楚。

“二十多年前,他殺了一個人,沒有得到應該有的懲罰,二十年多年後,他在殺一個,這一次,你們能保證他能得到應有的懲罰麽?是死刑,還是二十年的徒刑?等到二十年後,他六十多歲,仍舊身前體壯,仍舊可以對那些脆弱的小女孩下手。”

“殺人償命,欠債還錢,天經地義,我不知道,什麽時候,這樣的天經地義的事情都能改變。”

秦月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,車內的暖氣開的很足,可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,放在口袋裏面的雙手一寸寸地冷了下去,刺骨的寒氣瞬間蔓延至全身。

“有些人,他們死不悔改,那些牢獄生涯,會更加激出他們心底的殘獰戾氣——反正又不會死,不管怎麽折騰,不管傷害多少人,不管毀了多少人的一生,反正又不會死,為什麽不能去做呢?”

“夠了,月子,不要再說了。”

暮暮警官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,秦月將那些他明明知道,卻一直不肯直視的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。

他所堅持的那些東西,真的就是對的嗎?

回了家之後,秦月洗漱一番,便窩到床上睡了。

暮暮警官躺在秦月小小的床鋪之上,翻來覆去,卻怎麽也睡不著。

“反正又不會死...反正又不會死,為什麽不去做呢?”

如果法律可以嚴苛一些,在最開始的時候,便將那些罪惡全部掐滅,是不是就不會再有後來這些事情的發生?

做了快要十年的警察,佐野暮暮也參與偵辦過很多案件,除了激情殺人之外,更多的,便是二次犯案,如同秦月之前所說的那樣,幾乎每一個二次犯案的人,犯案手法都會升級,所犯下的案子比他們之前做過的,更加的惡劣。

當他們對同類舉起屠刀的時候,他們將同類當做你牛羊牲畜任意宰割的時候,他們就已經不在是一個人了,為什麽,還要顧及他們的人權?

那些被他們用殘酷手段殺死的,從此黃土白骨,長埋於地下的人,他們的人權誰又能來顧及?

暮暮警官一夜未睡,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,他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出現在了秦月的面前。

彼時秦月正在做早餐,昨夜的飯剩了不少,冰箱裏面的食材豐富,秦月便做了兩份什錦炒飯,又熬了一鍋白米粥,當做二人的早餐。

剛剛將早餐端上桌,秦月便看到暮暮警官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出現在她的面前。

一夜未睡,暮暮警官下巴上冒出一層青青的胡茬,秦月家裏面沒有剃須刀這種東西,所有暮暮警官神情萎頓胡子拉碴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憔悴。

看著他這副樣子,秦月開口詢問道:“暮暮警官,你怎麽了?”

暮暮警官打了個哈欠,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只是沒睡好沒大礙的。”

說著,暮暮警官抽了抽鼻子,他聞到了一股香甜的氣息,暮暮警官的眼睛亮了起來。

“月子,早餐吃什麽?”

秦月仔細看了看,確定暮暮警官沒有什麽大問題之後,方才回答道:“白米粥和什錦炒飯,味道不錯,你嘗嘗。”

吃過兩次秦月做的飯之後,暮暮警官已經對秦月的手藝十分拜服,別的不說,只聞這香氣,暮暮警官便知道,這頓早餐的味道一定不錯。

三兩下解決了早餐,暮暮警官砸了砸嘴,說道:“月子,從前我聽人說美食能讓人心情愉快,那會兒我不相信,現在,我是真的信了。”

正在喝粥的秦月擡頭看了一眼暮暮警官,笑了笑:“真的?”

“千真萬確。”

秦月轉頭看了一眼墻上面的時鐘,現在剛剛七點鐘,暮暮警官應該去上班了,否則的話,要來不及了。

“暮暮警官,你是不是該去上班了?”

暮暮警官轉頭,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時鐘。

“唉!我該走了,否則要遲到了。”

暮暮警官將自己的包和車鑰匙全都拿著,和秦月招呼了一聲,便匆匆往門外走。

“月子,你將自己的行李都整理好,下午我會過來,接你到我那裏去住。”

“好。”

秦月答應了一聲。

暮暮警官走了之後,房間裏面只剩下了秦月一個人,她慢吞吞地吃過自己的早餐,將兩人的碗筷清洗幹凈之後後,這才上樓去準備整理衣服。

秦月的東西並不多,可是加在一起,也有不少,秦月沒有行李箱,要帶東西的話,也有些麻煩,秦月想了想,便準備去超市買一個大一點兒的行李箱。

背著自己裝錢的小包,秦月鎖了家門,慢吞吞地朝著附近的那家大超市走去。

穿街走巷,秦月繞了近路,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,便到了目的地。

現在時間還早,超市裏面剛剛開門,沒有幾個人在,秦月也沒有什麽事情,慢慢地閑逛起來。

繞了小半圈兒,秦月失了興趣,朝著箱包區走了過去。

快到箱包區的時候,秦月聽到身後一個已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
“月子!”

秦月轉過頭看了過去,綠川紀子那張帶著嬰兒肥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。

秦月的嘴角勾起了恰到好處的笑容,開口說道:“紀子。”

綠川紀子笑瞇瞇地說道:“好巧啊,月子,又在這裏見到你了。”

秦月笑了笑,說道:“我經常在這裏買東西,你看到我也正常。”

綠川紀子笑著,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秦月。

秦月像是毫無所覺,任由她打量著。

等到綠川紀子看夠了,方才開口提起昨天的事情:“月子,你不是說自己只有媽媽麽?為什麽昨天那個男人自稱是你的爸爸?”

大家都是一個班的,秦月也沒有刻意隱瞞,所以綠川紀子知道秦月家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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